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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第298章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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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298章 世事無常

眾位代表得知價格之後,紛紛擺手走了。若是一次性付完錢,那還好說,大家咬咬牙也就付出去了。

這般一日日算錢,誰知道這樣的鬼日子還要過多久,誰知道天極界還要多久才能緩過勁來解決魔窟。若是一直不解決,他們難道一直給坤輿界送錢?再說了,若是明日天極界就緩過來了,那他們不是白出了一天錢。

眾人都巴巴等著,要不等到天極界解決魔窟,要不等到魔氣沖到眼前,死到臨頭那時再去求坤輿界。

代表們離開坤輿界飛舟時,魔氣離飛舟展位還有段距離,按照擴散時間來算,或許還要兩日三日才會侵入飛舟的區域。

誰也沒想到,上午剛離開,下午出了個意外,魔氣嘩嘩刮過來了。

眼看魔氣就在眼前,所有代表都不敢放松,都派底下的弟子盯緊了,故而疏狂界飛舟門口發生的事情,每個界域都看得清清楚楚。

話說疏狂界的人一日不喝酒不舒服,哪怕天極界鬧得洪水滔天,哪怕外面魔氣滾滾而來,該喝的還是不能落下。就連寧非天也是如此,從坤輿界飛舟出來,一回疏狂界飛舟,又喝上了。

醉鬼的房間是要通風的,不通風得悶臭了,疏狂界飛舟大門敞開。

前十界域的巨型飛舟中,前六界域都只有疏狂界的飛舟在,所以魔氣第一個侵襲的就是疏狂界飛舟。

白雲也像醉了一般搖搖晃晃地飄了出來,上邊托著醉鬼若鹿。一飄出大門,白雲便把若鹿甩了下來。若鹿摔了個屁股蹲,渾身這麽一顫,黃色的嘔吐物嘩啦噴出,射了一地。

不遠處,魔氣黑霧徐徐侵了過來。

若鹿擡頭看見那魔氣,疑惑地撓撓頭,跌跌撞撞地就過去了,邊走手裏還拎著個酒壺。

遠處飛舟的代表都望見了這一幕,連忙大喊讓若鹿回來,若鹿似乎沒聽見,一頭紮進了魔氣裏。

緊接著魔氣裏響起劈裏啪啦的靜電聲,紫色的電光炸得到處都是。若鹿從電光裏爬了出來,似乎沒有走火入魔,不過頭發全被靜電炸成了爆炸頭。

黑霧又撲了上去,一觸到若鹿,登時亮起紫色的小閃電,劈裏啪啦的聲音過去後,魔氣全被打消了。後邊的魔氣又撲上去,又是一陣劈裏啪啦。

若鹿毫發無損,只是爆炸頭越來越炸,眼裏全是小星星。

其他界域的代表們看呆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和佛修凈化魔氣的手段也不一樣啊,莫非疏狂界有被動凈化魔氣的功法?

若鹿甩甩腦袋,似乎還沒醒酒,拍拍屁股就往疏狂界飛舟跑去。

後方的魔氣不肯放過他,浩浩蕩蕩地壓了過去。原本預計兩三日才會蔓延過來的魔氣,這下可好,幾個彈指就碾壓過來了。

代表們傻眼了,頓時慌了起來,不知怎麽辦才好。一個個趴在窗戶上,期盼若鹿能使出閃電那一招,滅了這一波魔氣。

若鹿回到疏狂界飛舟門口,擡腳打算進去,又被魔氣追上了。他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緊接著,若鹿擡起手,手心手背的黑色紋路浮出來,結成一個陣法,嘩的一下朝魔氣沖了過去。

然而,這陣法不是代表們期待的閃電陣法,而是他丫的風陣。狂風呼嘯而來,吹得魔氣到處飛,除了疏狂界飛舟,其他飛舟陡然被魔氣包圍。

眾人趴在玻璃上,眼前一黑,與魔氣面對面,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恨不得恁死若鹿那家夥。

離得近的代表扯開嗓子,沖若鹿喊話,喊了好幾句,才喚起若鹿的註意力。

若鹿晃晃悠悠,似乎醉得快要站不住了,他把手掌貼在耳畔,歪了歪頭,大聲道:“哈——你說什麽?”

代表指了指手掌,又隔空指了指若鹿旁邊的魔氣,示意若鹿再用閃電陣法凈化魔氣。

若鹿瞇眼笑了笑,似乎懂了,他擡起酒壺,隔空朝那代表撞了一下,喊道:“幹杯——”喊完就回飛舟了。

眾代表:該死的醉鬼!

各個飛舟內炸開了鍋,都被疏狂界這一手弄得措手不及。短短一剎那,所有飛舟都被魔氣吞沒了,透過玻璃向外看去,黑茫茫一片,隔壁的飛舟都看不清。

防禦陣法被魔氣撞得搖搖欲墜,也不知能支撐多久。

眾位代表沒辦法,為了小命,心一橫,湊湊靈石,裹住海水,又去找坤輿界了。

他們奉上一儲物袋的靈石,拜托和光道友快出手。

王禦劍輕輕瞥了一眼,眉頭一挑,沒接,開口扔下兩個字,“不行。”

代表瞪大眼睛,忙問道:“為何不行?剛才不是答應了?”

王禦劍垂下眼眸,磨了磨指甲,淡淡道:“剛才你們不要,現在漲價了。”

“漲價?那麽貴還漲價?你怎麽不去搶!”

王禦劍聳聳肩膀,“不要就出去,反正我們也沒損失。”

門外黑霧洶湧,眾人望而生畏,怎麽也不能就這麽回去等死,只能咬牙接受王禦劍的條件,“多少錢?你開個價!”

王禦劍拍拍手,幾個坤輿界弟子搬了兩張桌子和椅子出來,擺在大堂中央。和光同坐在一邊,王禦劍坐在中央。

王禦劍笑道:“不要急,我們先看看你們的飛舟長什麽樣,根據保護的難易程度決定價格。”

眾人見狀,也沒得辦法,只好排起隊來,等待王禦劍的檢測。原本眾人打算按界域排名來排隊,王禦劍強調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排,代表們尷尬地對望一眼,無奈聽從王禦劍的安排。

一個排名較為靠後的界域代表上前了,掏出飛舟畫像,詢問價格。

王禦劍裝作看畫像的樣子,腦海裏響起和光的傳音,“這個界域窮,掏不出什麽錢,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於是,王禦劍說出了一個稍微高出原來價位的價格。其他代表聽到價格,紛紛松了口氣,也不是高出太多,還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又一名代表上前。

和光傳音道:“這個界域排名也不高,但是他們有礦,坑,往死裏坑不要緊,他們一定拿得出錢來。”

王禦劍比了個數字,那代表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倒了下去。

“這麽多!怎麽會這麽多!”代表擡手指向之前那個代表,“價格幾乎是他們的十倍!怎麽會!”

王禦劍點了點飛舟畫像,“你自個兒瞧瞧,你們這飛舟花裏花哨,占地又大,佛力鋪展出去不得多花功夫啊,再說了,你們的飛舟離坤輿界飛舟那麽遠,佛力蔓延過去途中不得消耗不少啊”

那代表被王禦劍說得暈頭轉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一個個代表離開,一袋袋靈石留下。

王禦劍數錢數到手軟,唇角翹得老高,壓都壓不下,估計今晚能抱著靈石睡覺。

三人如此審了不少代表,根據各自界域的能力收錢。輪到某個界域時,和光神色一凜,傳音道:“擡高價,坑死他們。”

王禦劍怔住,問道:“為何?這個界域兜裏可沒幾塊靈石。”

和光冷笑,“禁地裏欺負顧堂主的仇,我還記著呢,沒錢,他們自會跑去天極界和九德界面前跪著借。”

王禦劍聽罷,擺出如沐春風的笑容,狠狠宰了這個代表一筆,又給顧鼎臣出了口惡氣。

沒過多久,九德界的和郁來了。

這次不消和光多說,王禦劍也宰了這個偽君子一筆。

和郁自恃九德界的身份,不便討價還價,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搖著紙扇離開了。

千壑界的烏束來了,沒等王禦劍開口,扔了滿滿一袋靈石,估計能和最高的價格比。

和光卻不打算要他這麽多錢,雖然諸天大會以來,她們各自看不慣對方,幹了好幾架。但是與其他界域的代表比起來,烏束居然還好得多,看不慣都在臉上擺出來了,不會像和郁那般背地裏耍花樣。

“一半就夠了。”和光撥出一半靈石,正打算還給他,腦海響起烏束的傳音。

“剩下的,給躍淵界墊了,弄幹凈點,別讓人看出來。”

和光把烏束的話說給王禦劍聽,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紛紛亮起八卦的火花,烏束和盛明華到底是啥關系。

不過一會兒,躍淵界的盛明華也來了,不是付靈石,而是直接用躍淵界的貨物抵債。躍淵界運了不少貨物來賣,卻一箱都沒賣出去,囤在飛舟裏,不如抵給坤輿界好。

王禦劍作勢起身去清點,和光了他,“我去。”

她給王禦劍使了個眼神,王禦劍立即喚來幾名弟子,帶著盛明華和貨物往庫房去了。一進庫房,和光擺手揮走弟子,只留下她和盛明華兩人。

和光懶懶地倚在門上,盯著盛明華忙來忙去。看著看著,眼神不禁落在她後頸,一動一動的秀發,想要瞧瞧那支梅花釵是不是還插在脖子上。

盛明華似乎註意到了她的視線,眉頭微微蹙起,手下的動作快了些。

和光收回眼神,淡淡道:“聽說躍淵界缺了個大乘期戰力。”

盛明華頓了一下,又清點起來,自始至終沒有看和光一眼,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關你的事。”

和光輕輕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盡量用聽起來善意的語氣說道:“要不要幫忙?”

盛明華放下貨物,緩緩轉身,直直地盯住和光,一字一字道:“躍淵界已經獨立了,不會再屈居於任何界域之下,不會再認千壑界為主,也不會認坤輿界為主。”

和光一看盛明華的表情,就知她誤會了。

不過也是,化神期戰力大乘期戰力何其難得。自古以來,一個界域提供給另一個界域戰力,莫不是要求那個界域認其為主,莫不是獅子大開口要去不少靈脈礦藏。

和光笑了,又拿起以前的語氣,半開玩笑道:“誰讓你們認坤輿界為主了?我不過想請你幫個小忙,做個小小的交易罷了。不是躍淵界和坤輿界之間,而是”

和光指了指盛明華,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之間。”

盛明華眉頭皺得越緊,思忖了一會兒才問,“什麽忙。”

和光從小隔間拖了個大垃圾袋出來,“幫我把這兒帶回坤輿界,不要讓天極界的人知道,也不要讓坤輿界的人知道。”

這話一出,盛明華看向和光的目光登時變了。

不要讓天極界的人知道,還能理解。但不要讓坤輿界的人知道,裏邊的這玩意兒莫非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和坤輿界有了隔閡

和光沒有避開盛明華的眼神,坦然地看著對方,話裏卻不是這個意思。

她聳聳肩膀,“你也知道,坤輿界得罪了賀拔六野,離開天極界那一日,賀拔六野定然會想方設法地檢查坤輿界的飛舟,藏在這兒不安全。”

她略過了為什麽不要告訴坤輿界,也暗示盛明華不要問。

盛明華直視她,“你不怕我告訴賀拔六野,反手背叛你,從賀拔六野那兒討好處。”

和光忍不住笑了,“什麽好處比得過大乘期戰力?你告訴了賀拔六野又如何?他會給躍淵界提供大乘期戰力?不會,他只會讓你們先跪下稱臣,狠狠吞下躍淵界之後,再給你們提供大乘期戰力。到時候的躍淵界和百年前未獨立時又有什麽區別,不過是頭上的主人從千壑界換成了天極界罷了。按目前的形勢看,天極界還不一定有千壑界好。”

盛明華垂下眼眸,似乎慎重思考這件事情。

和光靜靜地等著,也不催促盛明華。

大乘期戰力是躍淵界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她敢肯定盛明華不會拒絕,對躍淵界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條件。再者,奴隸界域一般都有獨屬暗中偷渡線路。通過躍淵界的暗線,既能瞞住天極界的人,也能避開坤輿界涅樓的耳目。

盛明華的眼神挪到了垃圾袋上,和光知道盛明華答應了。

“我要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和光點頭,哪怕不給盛明華看,半路上躍淵界也會想方設法弄清楚,還不如現在坦誠相待,對雙方都好。

盛明華掀開袋子,瞳孔驟然一縮,“這白澤?!”

天極界千年前的起義軍首領,盛明華不可能不知道。

和光道:“不錯,它受了點傷,修為從渡劫巔峰跌到了大乘巔峰。”

盛明華渾身一震,眼睛睜得更大了,聲音也不禁抖了起來,“它白澤就是我們的大乘期戰力?”

說到最後,語氣裏洩出興奮,哪怕盛明華極力壓制,唇角也微微往上翹了些。

和光輕輕應了一聲。

盛明華長舒一口氣,又道:“你不怕我把它半路偷走?”

和光笑道:“你偷了也沒用,它魔氣入體,走火入魔太深了,只有坤輿界才治得好。”

盛明華的唇角壓了下去。

和光斂住笑意,緊緊地盯住盛明華,語氣嚴肅,“你想要大乘期戰力,就避開諸天萬界的所有人,避開所有耳目,悄悄地把它送到坤輿界萬佛宗,到時候會有人同你接應。萬佛宗會在天曜大戰之前治好它,我只要它口中的情報,而它會幫你們躍淵界拿下天曜大戰大乘期一戰的勝利。”

盛明華攏緊袋子,定定地看著和光,承諾道:“好!天極界封禁一開,跨界線路開通的第二天,它會出現在萬佛宗。除了我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事關賀拔六野的消息,是在魔氣彌漫之後的第二天傳來的。

尉遲家族全門被屠之後,哪怕眾位代表早已有所預料賀拔六野此次會脫身,但是賀拔六野重新執掌天極界的消息卻比想象中來得快太多。

哪怕世家大族害怕尉遲家族的慘案會在自己身上重演,害怕賀拔六野的報覆,也不至於這麽快被賀拔六野說服,也不至於如此不顧尊嚴地立刻認慫。

協商的過程推進得太快了,快得眾位代表都沒有反應過來。

代表們不清楚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清楚世家大族和賀拔六野之間到底進行了什麽陰私勾當,卻再一次深刻地領悟到了賀拔六野的可怕。

比代表們反應更快的是還潛藏在都城的奴隸們,一聽到賀拔家族的風聲,奴隸們回想起地下城的壓迫和絕望,也管不上報仇雪恨,連夜逃出了都城。

世家大族打開大門,恢覆以往的防守和巡邏,店鋪酒樓的夥計和都城的散修們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和光也收到了賀拔勢遞來的消息。

賀拔六野被家主們拿下之後,賀拔勢也被關了起來,由於他對禁地的事情並不知情,家主們並沒有難為於他,只是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系。

他再一次聽到消息是尉遲家族被滅門的時候,當時世家大族族人們的反應很激烈,一致要求殺死賀拔六野,借口是為尉遲家族報仇,實際上害怕下一刀輪到他們頭上。於是想要趁他們還有餘力,一把幹掉賀拔六野。

之後,高位世家大族們的家主長老們齊聚,一同審問賀拔六野。審問的內容保得很嚴,一點都沒透出來。賀拔勢做了個調查,發現這次審問的家主長老們和諸天大會前那一次家主會議的成員幾乎一致。

就在審問完成之後,賀拔六野出來了。

哪怕世家大族族人們極力抗議,強烈要求處死賀拔六野。上頭的家主長老們就像吃了迷魂藥一樣,瘋狂支持賀拔六野,一點也不管下邊的議論。

和光覺得有鬼,於是約賀拔勢出來詳談,地點定在魔窟附近。

魔窟,也就是中央廣場地面被王禦劍和寧非天打破的大洞,魔氣源源不斷地從地下城溢出來。這兒魔氣濃厚,沒有人敢過來,魔氣也能阻擋身影,正好適合密會。

賀拔勢手裏還有她給的影骨舍利,只身過來不成問題。

和光來得早了些,想探探地下城的情況,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一舉凈化地下城的魔氣,也不為幫天極界的忙,就是不想給天極界任何魔氣。

哪怕賀拔六野以後還能從涅樓手裏弄來魔氣,這一次的魔氣她也不想留給他。

沒想到地下城擺了個陣法,外邊的人進不去,裏面的魔氣倒是能出來。

陣法罩子像一面鏡子,看不到裏面的景象。她蹲在魔窟洞口,細細看了許久,也只能看到她被圓潤放大的臉。她扔了顆石子下去,石子一掉在罩子外面,劈裏啪啦電光閃過,頓時湮滅成灰。

“嘖,天極界也夠賊。”她不禁抱怨了幾句。

就在這個時候,透過鏡子的反射,她後方冒出一個黑影,黑影上邊折現出閃耀的金色。

和光猛然瞪大眼睛,危機感油然而生。

賀拔六野!

透過鏡子,她看到一只腳朝她後背踢了過來。

和光就地一躲,滾了一圈,躲過這一腳,沒被踢下去。剛穩住身子,腳下的土地塌了,她渾身失重,眼看就要摔下去,若摔在陣法罩子上,不至於湮滅成灰,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她左手一撈,緊急之下扯住了個繩子,好歹穩住了。

擡眼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玄色金線,繡著賀拔家族的紋路。好家夥,這玩意兒怎麽越看越像褲腰帶。

和光順著“繩子”看去,看到了金線玄衣,往上依次是胸膛、喉結、以及賀拔六野的臉。

賀拔六野露在金絲面具外的那半張臉,已經全黑了,他垂眸看著她,未說一字,那渾身的氣勢,卻都在說那兩個字。

撒手!

和光瞥了一眼陣法罩子,咽了咽喉嚨,這怎麽撒得了?

嘶啦——

腰帶陡然裂開一道縫,眼看就要斷了。

和光這才發現,賀拔六野穿的不是修士法袍,而是普通的綢緞衣裳,光好看不實用!

賀拔六野的臉崩了,額頭青筋跳了跳。

不撒手,扯掉人家褲腰帶,陷入尷尬難堪。還是撒手,掉下去,身受重傷。

對和光來說,這壓根不是一個問題!

她握住腰帶,使勁兒一扯,借力躍上去了。

至於沒了褲腰帶,衣袍散亂的賀拔六野,關她屁事!

賀拔六野似乎也沒想到她的膽子竟然這麽大,一時失神,還真讓她扯走了褲腰帶。他低頭看了看散了的衣袍,黑著臉,伸手攏了攏,好歹沒走光。

若是如此,尷尬的也不過他們兩個,而他們兩個黑心鬼,也不是會尷尬的人。

世事無常,就無常在意外發生時,總會有人撞見。

賀拔勢趕來時,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和光手裏握著腰帶,面色調笑,像是個地痞無賴一般,不羈放肆地挑了挑眉頭,對賀拔六野吹口哨。

賀拔六野黑著臉,攏了攏衣袍,不悅地盯著和光,像極了路邊被調戲的大閨女。

“你們我這”

他是誰?他在哪?他在幹嘛?

賀拔勢的世界觀受了極大震動,以至於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清了。

他不是來找狗和尚的嗎?賀拔六野怎麽會在這兒?

狗和尚和賀拔六野怎麽會搞在一起,還是這幅場面,這幅令人心驚肉跳面色泛紅的場面。他們不是仇人嗎?上次見面還要打要殺的,怎麽現在都調戲上了?

畫面是不是不太對啊,怎麽被輕薄的是賀拔六野,按照話本來講,不應該是狗和尚被調戲剝衣,賀拔六野調笑嗎?

短短一瞬間,賀拔勢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他那被和光蹂/躪過的大腦,最終定格在這麽個念頭上。

【狗和尚牛啊!連賀拔六野都敢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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